李鴻章傳第 15 篇

同治四年八月设机器局于天津同治九年十月筹通商本并派员往驻同治九年闰十二月拟在沽设洋式台同治十年四月选学生赴美国肄业同治十年正月请开煤铁矿同治十年五月设船招商局同治十年十月筹办铁甲兵船光绪元年十月请遣使本光绪元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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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设洋学局于各省，分格致测算、舆图、机器、兵法、法、化学、电学诸门，择通晓时务员主之，并于考试功令稍加通，另开洋务取格光绪元年十二月派武弁往德国学陆军械技艺光绪二年三月派福建船政生洋学习光绪二年十月始购铁甲船光绪六年二月设师学堂于天津光绪六年七月设南北洋电报光绪六年八月请开铁路光绪六年十二月设开平矿务商局

光绪七年四月创设公司船赴英贸易光绪七年六月招商接办各省电报光绪七年十月筑旅顺船坞光绪八年二月设商办织布局于海光绪八年四月设武备堂于天津光绪十年五月开办漠河金矿光绪十三年十二月北洋海军成军光绪十四年设医学堂于天津光绪二十年五月以所列李鸿章所办洋务，略于是矣。综其纲，二端：曰军事，如购船、购械、造船、造械、筑台、缮船坞等是也；二曰商务，如铁路、招商局、织布局、电报局、开平煤矿、漠河金矿等是也。其间有学堂派学生游学外国之事，率皆为兵事起见，否则以供涉翻译之用者也。李鸿章所见西之技，如是而已。

海陆军事，是其生平全所注也。盖彼以善战立功名，而其所以成功，实由与西军杂，观其器械之利，取而用之，故事定之，有见夫中国兵，平有余，御外侮足。故兢兢焉以此为重，其眼光可谓加寻常等，而其心瘁于此者亦至矣。计中战事以，李鸿章手之兵，略如：当中战事时代，直隶练军淮勇二万余，其略如：李鸿章注全副神以经营此海陆二军，自谓确有把。光绪八年，法越肇衅之时，朝议饬筹畿防，鸿章复奏，有“臣练军简器，十余年于兹，徒以经费太绌，能行其志，然临敌因应，尚至以孤注贻君忧。”等语。其所以自信者，亦可概见矣。何图旦中战开，艨艟楼舰或创或痍，或以资敌，淮军练勇，屡战屡败，声名旦扫地以。所余败鳞残甲，再经联军、津沽役，随罗荣光、聂士成同成灰烬。于是直隶总督北洋臣三十年所蓄所养所布划，烟消云散，殆如昨梦。及于李之，而其所卵翼之天津，尚未收复。呜呼！肥肥，吾知公之瞑于九原也。

至其所以失败之故，由于群议之掣肘者半，由于鸿章之自取者亦半，其自取也，由于用失当者半，由于见识明者亦半。彼其当功既立，功名鼎盛之时，自视甚，觉天事易易耳。又其裨将故吏，昔共患难，今共功名，徇其私，转相汲引，布津，委以重任，暇问其才之可用与否，以故临事偾机。贻误局，此其因也。又惟知练兵，而知有兵之本原，惟知筹饷，而知有饷之本原，故支支节节，终无所成，此又其因也。节更详论之。

李鸿章所办商务，亦无成效可观者，无，官督商办语，累之而已。中国最于商，若天授焉。但使国家为之制定商法，广通路，保护利权，自能使地无弃财，无弃，国之富可立而待也。今每举商务，辄为之奏请焉，为之派臣督办焉，即使所用得，而代臣斵者，固未有伤其手矣。况乃吏舞文，视为利薮，凭挟狐威，把持局务，其已入股者安得寒心，其未者安得裹足耶？故中国商务之，虽谓李鸿章官督商办主义，为之厉阶可也。

吾敢以言武断之曰：李鸿章实知国务之也。知国家之为何，知国家与政府有若何之关系、知政府与民有若何之权限，知臣当之责任。

其于西国所以富强之原，茫乎未有闻焉，以为吾中国之政文风俗，无优于国，所及者惟耳耳船耳铁路耳机器耳，吾但学此，而洋务之能事毕矣。

此近举国谈时务者所异同声，而李鸿章实此派中三十年之先辈也。是所谓无颜效西子之颦，邯郸学武陵之步，其适形其丑，终无所得也，固宜。